土巴兔匠人故事：有没有互联网家装，都要坚守做人做事的信条

题记：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人生，在有些人眼中，他们处在社会的的泥泞中，绝非传统意义上的“成功者”。但是他们依然能在自己的岗位中，坚守自己的信条，找到自己的闪光点。

本期向大家介绍的故事是一名普通的土巴兔平台下提供服务的家装工人——老涂，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他依然日复一日地坚持自己手中的技艺和匠心，在城市这座庞大机器中，像老涂这样的工人只是渺小的“齿轮”，但千千万万个他们，奠定了我们城市文明和幸福家庭的基础，他们是土巴兔平台内实在，但绝不平凡的劳动者。

以下文字为记者采访，整理

土巴兔涂工，干了24年装修。虽然自己带徒弟了，但是由于自己拿手的泥工是稀缺工种，在人手不够的时候，他就会撩起袖子亲自上阵，免得一身手艺浪费了，这也是他的绰号“涂一手”的由来。涂工非常负责，每每加班加点地给人做完才走，好多业主称赞说这师傅贴砖真有一手，慢慢地这个名号就叫开了。

涂工在工地间隙

69年出生，活了半辈子的涂工可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工作要和互联网捆在一起。

一. 走出家门，靠装修手艺南下淘金

涂工来自湖北黄冈市的小农村。他大致回忆过去家乡的样子是白粉新刷过一溜砖房，不留一片落叶的院子，还有油亮油亮的菜花地，整体就是亮堂堂的令人振奋。在这种颇有世外桃源遗风的村里，他的父亲在村委会里当个小村官，对邻里亲热，人缘很好。所以他们家托父亲的福，时不时受到周围乡亲们的帮衬。只要是粮食丰收的时候，邻里之间相互匀点鸡蛋蔬菜之类，就拎着篮子去踏他们家门。

涂工家乡的油菜花地

“在我10岁前，我们一家人过得还不错，起码温饱不成问题。但是后来因为旱灾粮食歉收，又遭遇家中变故。我只能被迫辍学回家，帮忙种地干农活分担父母的压力。心里虽舍不得我的同学，但是想想也就算了，都快吃不上饭，读书也不顶用啊。”

谈起种田的经历，涂工认为那是一段不堪回事的往事。“那时候我只有11岁，对种田这事还很好奇。这股新鲜劲过了，我才发觉完全是在遭罪。那时候我身子板瘦弱，锄头又特别重，要借肩膀受力。一天干下来，我两只手上都是用锄头翻土时磨出来的血泡，两个肩膀肿得像小山包一样。折腾那几亩地的一上午，我就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心里想这事真不好玩，但家里也不会再让我去读书。你想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啊，要是能做其他事只要不是种田，我啥都愿意。”

一番倾诉过后，道出涂工做装修的初衷是不想再过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苦闷日子。哪知后来真的换了做其他事，同样让他哭笑不得。仿佛老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以前在烈日底下割麦子，一天下来能晒脱一层皮。后来不用顶着太阳做事，在屋里跟着泥工师傅做学徒，搭把手、搬工具、拌地灰，却会弄得自己手忙脚乱裹了一身泥灰，样子别提有多狼狈。

拿种田和装修对比之下，他的感触太深刻，每一次都是对精神与肉体的锤炼。“学泥工的头一年，那滋味比种田更让人想放弃。那时候我回到家，洗完澡就数我手臂上，后背上，腿上有多少道口子。我妈看着我的样子心疼，试探着问我是不是算了别干了。后来我说，还是看淡点吧，既然选择了要学这门手艺，这点苦头还是扛一扛的。”然后他突然沉默了一会，像是若有所思一样，在脑子里面回顾那一段往事。

等他缓过神来，再次讲起他三年学徒期满后，可以圆满出师自己出去找活干。当时是1992年，正值邓小平南巡并且发表了“改革开放”的重要讲话。那时候他听到邓小平谈到“抓住时机，发展自己”这个响亮的口号后，脑子一热，就背上工具箱，简单地打点行李，告别了父老乡亲就汇入了“南下淘金”的茫茫人潮之中。这一次他选择了深圳。

二. 24载匠人生涯，坚守做人做事的信条

“我算算啊，我来深圳差不多……”，涂工掰着手指算着他来深圳多少年。“过完这个月就是整整24年了，估计在深圳的本地人都没有我这个外乡人呆得久。”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他笑着回答，“那些本地人有土地啊，房地产开放商早跟他们换好钱，都出国过好日子去啦。”这一番戏谑顿时让工地里面的工人们哄堂大笑起来。猜测他们有这么大的反应有两点：一是感慨深圳速度如同坐着火箭发展飞速。二是笑中带涩，当年本地人的好日子都已经如约而至，那同样是过了20多年的他们，未来的好日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1992年的深圳，被人称作“一夜间建立的城市”

好日子虽然总是迟到，但是苦日子却没怎么少过。涂工聊起刚来深圳的那一年，深圳房地产开始兴起，带动装修市场也一并火热起来。他当时的手艺虽谈不上技艺娴熟，但也能应付大多情况。凑巧有个同是黄冈的老乡在一家装修公司底下做项目经理，便招募他一起接活干起了第一份工。

“那时候我身上带的钱不多，住的地方没有着落，老乡带我去大楼工地的临时搭建房去跟别人挤一挤，凑合一个晚上。我心想不错，不花钱有地方过夜就去了。后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才知道，那种搭建房睡的是大通铺，十几个人一排排跟烙饼一样躺着。闷热的天气再加上空气不流通，房子里面飘散的怪味让我至今难忘。”

这睡觉不方便还是小事，后来等他第二天醒了发现他包竟被人动过。他失落地发现塞到夹层的钱被人偷了，整个人就像掉进冰窖里面一样。然而，周围的人都走个精光，想找人说理也只能自认倒霉。嘴上说服自己就当花钱买次教训吧，心里却像剜了块肉一般疼。第二天他硬着头皮借了钱，租个10平米小隔间就算是在深圳安了家。

三. 徒弟和儿子，希望和未来

“一晃而过，就过了10年。每天工作就像喝酒赶场一样，东边一家，西边一家，到处跑着做事，来来回回都把深圳大大小小的片区都摸熟了。有的时候还有当地人向我问路，这一路上我见过好多跟我一样背着大包小包的年轻人来这里打工，不是去工厂就是干装修。我那时候还带过一个小徒弟呢，过了一把师父瘾。”

涂工说起头10年他带徒弟的往事，俗话说“师傅引进门，修行看个人”，这不仅是说他的徒弟，对他也是一段“修行”。他的徒弟肯吃苦学得很快，只是心里浮躁不踏实。总想着多赚钱出人头地一飞冲天，以致于后来做事马虎，潦草完事就去找项目经理结工资，然后再跑下一个工地再次蹭点油水。他劝过徒弟做装修手艺好坏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事的态度，先做人再做事。徒弟不大爱听老人的大道理，索性就跟他分道扬镳各干各的。后来听说他徒弟也没再干几年泥工，干起倒卖生活用品的买卖，发了一笔小财。

“我回想起，那个时候徒弟‘混’得比师父好也是应该的，年轻人脑袋灵活懂得变通去捞钱。我脑子转得慢，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做手艺，挣辛苦钱。不过我做得认真，这钱我拿得心安理得，起码不会亏欠别人。可惜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只看重钱，不踏实。”涂工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

就这样做个“老实”的装修手艺人又过了10多年，他的手艺逐渐超过一般的泥工师傅。当时做泥工的人很少，一时间他成了各个项目经理争相招募的香饽饽。可惜活是越接越多，工资却不见涨多少。倒是家庭开销慢慢水涨船高，工资水平远远赶不上生活水平，这是换做各行各业都能通用的真理。涂工头次感觉到重担让他喘不过气来，那个时候他家里有两个儿子需要供着读书，其中一个正在读大学。如同当年他站在“家庭”和“教育”人生十字路口一样，但这一次他毅然选择自己扛住压力，把教育的机会留给了孩子。

“毕竟不能让他们步我的后尘，我才不想他们干我这种吃苦不讨好的事情，天天跟水泥灰砖打交道，不仅单调而且对身体也不好。他们未来可以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最起码不是卖苦力的那种吧！”涂工说着，掏出手机给我们看他的孩子照片，并且特别骄傲的说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大儿子读重点医科大学，小儿子在重点中学。黄冈是湖北省重点教育城市，因此他把教育视作家庭大事，相比其他工人把眼光放得很远，想到了未来，就不把现在的困难当做一回事了。

四. 邂逅土巴兔，职业生涯搭上互联网家装

幸运的是，困难的日子没有过太久。通过相识多年的项目经理介绍，涂工跟土巴兔打上交道，这才让生活有了一丝转机。“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土巴兔了。2012年我在西乡装修的时候，有一个小伙子敲门问我，这个工地有多少个工人，然后就送了我几套衣服，让我很惊讶，那长袖、短袖的都有，质量还好，心里特别开心，上面写着土巴兔让我顿生好感。”回忆起和土巴兔的第一次邂逅，涂工很兴奋。在那之后，涂工周边的人都陆陆续续谈起土巴兔，鼓励他手艺那么好，完全可以去土巴兔工作。因为那边接活多，给的工钱也高，这一切终于促使他决定和队伍一起迈进土巴兔的大门。

“我们开始以为进土巴兔很容易，谁知道他们公司要求又多又严格，给我们很多施工标准，达不到就得淘汰。这一下就好多老师傅不适应了，经常懒散惯了就先被劝退了。等我跟着工长加入土巴兔后，我也一直介绍认识的装修工长来土巴兔做事，但他们都说这边要求太高了，自己无法胜任，甚至说习惯了从前宽松的制度，现在一时要改也改不过来了。那时我特别庆幸，若不是当年坚持认真做事，恐怕现在我也被这个时代抛弃了。”幡然醒悟的涂工突然对自己过去的坚持非常激动，他所在的队伍仿佛从土巴兔这个工长筛选机制上找回了自己的价值，让一直坚守“先做人再做事”的信条成为了衡量标准，而他这一次知道自己一直没有做错，就释然了很多。

涂工与土巴兔质检员沟通施工细节

五. 对未来的期待，好日子正在走来

“做了这么多年的装修，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通过跟这些人打交道，我知道手艺的好坏已经不是评价一个装修师傅的标准，关键还是要先做人再做事。”涂工讲述他的经历总会重复着做人在先，做事在后的道理，这些看似道理都懂却依然鲜有人去践行。如今他在土巴兔工作数年，相比从前接单多了，让他担忧的心踏实了许多。他打算趁自己身子骨还硬朗的时候，再多拼几年，存一点积蓄再回家养老。在家乡还会再收个徒弟，把泥工手艺传下去。

“手艺还是要一直坚持的。”涂工停下手头的活，落日下映衬着他饱经风霜的侧脸，眼神里充满着坚毅与向往，他仿佛是看到了未来的好日子正在朝他一步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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